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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黄金河上童年梦多《摘自 王义均传》

2010-12-11 08:00| 发布者: 管理中心| 查看: 908| 评论: 0

第二章  黄金河上童年梦多

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,原称“福山县”,座落在渤海和黄海之间的岸边上。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。早在距今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,这里就已有人烟;西周时期,曾为“牟子国”都城所在地,如今故址犹存(即三十里堡故城址);请代时,现在的烟台市,还是福山县下辖的一个小渔村。清代福山著名学者王懿荣,曾以《感怀》为题,赞美福山道:

“春风破空来,海水兴天际。

海涵并春育,所工在远势。

沧海一何深,阳春一何丽。

窗隙泛驹尘,吁此人间世!”

福山县境内多为山区和丘陵地带,湖泊粼粼,碧波荡漾,河流纵横,溪水潺潺,满目青翠,林木葱葱,村居错落其间。在青山脚下,村落之间,有一条小河,原称“古现河”,也叫“南河”。因为这条小河中当年曾盛产黄金,人们就把它叫做了“黄金河”。

 

 

早年,当地人曾以《长堤新柳》为题,写诗赞黄金河上风光曰:

“河边春晓绕芳丛,堤上万柳薄雾蒙;

笼岸已惊溪尽绿,隔条忽讶杏花红;

波光摇荡轻鸥外,树影参差夕照中;

双双黄鹂歌不尽,似将谢雪迎东风。”

原来这条黄金河的主流,发源于中国著名的旅游盛地蓬莱市的尖顶山,从渤海湾南岸上的两个村镇之间穿过,注入了渤海与黄海之间的套子湾。黄金河桥南的村镇叫做古现镇,黄金河桥北的村子叫做河北疃,也叫河北村。这个河北村,就是我们的主人公——王义均出生的地方。

古现镇和河北村的人大部分都姓王,而且大都是同一个祖先。王义均是属于这个王姓大家族成员中的一员。

这个古现镇与河北村,山青水秀,人杰地灵,老王家族自古名流贤人备出,远近闻名。远的不说,仅清代就出过两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。

一位是康熙王朝的户部尚书王骘,字仁岳。大清朝顺治十二年(1655)进士,授户部主事,曾任江南巡抚、闽浙总督,康熙二十八年(1689)升任户部尚书。他为官三十二年,政绩颇丰。据史料记载:他“为官操守廉洁,不取民间财物,跟随他的一二家僮,所费皆取之于自家”。遗训后人曰:“有子能文何必贵,为官致富不如贫。”他辞官归里后,唯几箱书,别无长物。

一位叫王懿荣,字正孺,又字濂生。曾任光绪朝国子监祭酒。他不仅是中国甲骨文的发现者,而且是一位民族英雄。1900年八国联军人侵北京时,他任京师团练大臣,曾“率勇拒之”。因寡不敌众,败回家中,高呼“吾义不可苟生!”乃偕夫人与长媳投井,壮烈殉国。

1933418日,王义均就诞生在这片山青水秀、人杰地灵的地方。

王义均的祖父叫王鸿龄,不仅读书很多,学问渊博,而且继承祖训,一生以忠义为本。王义均的父亲叫王炳烈,母亲叫马有全,二人俱都忠厚善良,以祖训为准绳,一生讲究“义”字当先,以“善”为本,以“惠均世人”为己任。我们从王炳烈和马有全,给长子起名“义均”,给次子起名“善均”,为女儿起名“惠均”上,可以窥见这二位老人的心声。

黄金河上的山山水水,黄金河上的人文事典,祖祖辈辈的家教,都在王义均幼小的心灵上,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痕。

王义均回忆起自己的童年,曾无限感慨地说:“我在黄金河上生长了十二年,我童年的思想很活跃,理想很多,做的都是‘黄金梦’。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像先人王骘一样,当一个不爱财的大官,广为百姓做好事;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像王懿荣一样,成为一个大学问家,流芳千古;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做梁山好汉,除暴安良;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当个教书先生,教人们遵祖训,做好人;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当个淘金人,家财万贯,广济穷人;我梦想自己长大了到蓬莱仙岛,与八仙共游……但这一切的一切,都只能是做梦……”

道理很简单:王义均一家五口人,只有一亩八分山坡地,一日三餐都没法儿保证,还谈什么理想、梦想?王炳烈见日子太艰难,只好丢下马有全母子四人,一个人到北平谋生去了。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,王炳烈到了北平,在朋友帮助下,在前门外马神庙一家叫做“兴隆米庄”的粮店,当了一名伙计。由于他老实肯干,还识文断字,很受掌柜的的器重。因此,收入也比别人多些。王炳烈省吃俭用,还能不断给家中捎几个钱。

俗话说: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”。这话很有道理。自从王炳烈到北平混事儿以后,王义均从七八岁上起,就成了马有全的得力帮手。锄地拣粪,打草喂猪,拾柴烧火,照顾弟弟妹妹,家里家外的事,都离不开他。马有全看在眼里,疼在心中。后来王炳烈捎些钱回来,日子稍宽裕了些,马有全这才把王义均送进学校念书去了。

王义均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,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,即使是上学以后,一放学也抓紧一切时间,帮助妈妈干活,这使马有全感到十分欣慰。还有,王义均有几个非常要好的同学,如王修德、王乐善、王宪文、王浩文、曲善德、王哲凯、王鹤年、王健、姜维乐,等等,一群小伙伴一块儿上学,一块儿玩耍,开心得很。这也使得马有全感到松心。

但是马有全却没料到,王义均和这些小朋友们凑到一块儿,却干了不少使她头疼的事,乃至闹得她不得不打发王义均去北京学徒。

这些孩子中,特别是儿子王义均,还有王德修、王健、姜维乐,这四个小子都自小聪明过人,才上二年级,三年级的功课就难不住他们了。他们还《水浒》、《三国》、《七侠五义》,什么闲书都爱看,看了还照书上说的去“行使仗义,除暴安良”。

这几个孩子还各有千秋:王义均是凡事有主意,加上他从小干活,身子骨儿结实,有把子力气,还练了几手功夫,打起架来,总是“冲锋在前,退却在后”,有“豹子头林冲”之称;那王健的爷爷中过大清国的进士,他在老人的调教下,学得满肚子“歪点子”,而且最好起哄,人称“梁山军师吴用”;那姜维乐力气最大,还是个炮仗脾气,动不动就打人,外号“黑旋风李逵”;那王修德则是办事公道,最讲义气,有“及时雨宋江”之称。就是这四个人—联手,就把个河北村闹了个“鸡犬不宁”。因此,村里人称他们为“淘气王”。

王义均在谈到他们童年在黄金河上的“英雄业绩”时,仍有些兴奋。他说:“谁也说不清为什么,当时黄金河两岸的孩子们总打架。尤其是黄金河南岸古现镇与河北岸我们河北村的孩子,架打得更凶。几乎每天中午都‘开战’。我们打架的方式,多是隔着黄金河互相打土块儿、甩石子、抛瓦片儿;有时也冲到一起,扭做一团,混战—场,很少有人怯阵。尤其是王健、姜维乐和王修德,更是冲锋在前,退却在后。我们为了战胜‘敌人’,几个人商量着,用拣来的子弹壳装上手把,钻出药捻孔,制成‘手枪’;装上火药,一点药捻,还真能打响。结果自然是威震了‘敌人’。但也因此,我们闯下了一场大祸。”

原来为了弄到更多的火药,王义均就出了个鬼点子:拆炸弹,取火药。有一天,他约好几个同学,决定夜间到黄金河上一个僻静处,去拆御一枚日本鬼子扫荡时丢下的炸弹。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,在这天吃晚饭时,心中有事的王义均,就有些坐卧不安。马有全看出儿子的神情不对劲儿,就不准他出门。王义均正抓耳挠腮之时,黄金河上传来了一声巨烈的爆炸声。

“妈,快叫我看看去吧!”王义均不得不说实话了。他把自己叫同学们去拆炸弹的事告诉马有全后,说道:“准是他们把炸弹弄响,一定出了大事……这是我和王修德约他们去干的,我必须去看……”

马有全一听王义均的话,吓得出了一身冷汗,连忙拉上儿子,一口气跑到了黄金河上。王义均估计得不错,原来是他的同学们见他迟迟不来,心中发急,就动手拆起了炸弹,一个不小心,把炸弹弄响,当场炸伤了三人。

这件事—下子惊动了全河北村的人。马有全当众狠狠揍了王义均一顿,又拉上王义均到被炸伤的孩子家,一一道歉,并答应出治疗费,赔偿损失。好在没出人命,河北村人通情达理,见马有全、王义均母子是真诚赔礼,也没为难他们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马有全没想到,按倒葫芦飘起瓢,此事刚了,又出了件更麻烦的事。

原来有一家邻居很不讲理,还总爱占别人家的便宜。他家养鸡很多,为省粮食,时常把鸡放到别人家菜地去吃人家的菜苗;受害人家要他家把鸡管紧点儿,他家还出言不逊,骂人家“小肚鸡肠”。王义均和王修德看不公,要抱打不平。他们“淘气”的办法很多,先是躲在暗处用土块儿赶开鸡,后来觉得不解气,就把王德修家药蝼蛄剩下的砒霜偷出来,夹杂在食物中,悄悄地扔在了那家人的鸡经过的地方。王义均和王修德没想到,不管是谁家的鸡,都是见吃就上的。结果是,王义均和王修德,一下子药死了好几家的鸡,其中还包括他们自己家的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。

王义均可没想到,他这场祸闯的比炸弹炸伤人的风波还要大。原因是农村的老太太、大娘、大婶们,对她们的老母鸡,看得可比家里的大骡子大马都要重。于是,马有全家成了街坊四邻攻击的对象,有个老太太甚至拿了把切菜刀,一边狠剁案板,一边破口大骂:“谁毒死了我的老母鸡,谁家断子绝孙……”

马有全实在承受不住了,就给在北平混事的丈夫王炳烈写了封“告儿子状”、发牢骚的信。这已是1944年的春天,侵华日军前线吃紧,粮食短缺,日子已很不好过,对北平的粮食供应控制极严。因此,王炳烈所在的“兴隆米庄”也开不下去了。王炳烈心想:“不知义均出了啥事儿,叫他妈这么着急生气;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,不如回家看看。”

于是,王炳烈回到家中。王炳烈一进门儿,马有全就一五一十地向他讲开了王义均“淘气”的事。王炳烈听了也很生气,狠狠地教训了儿子一顿。正在这时,王炳烈有俩朋友来串门儿。一个是在北平恒丰粮栈做买卖的王德仁,一个是来往于烟台和天津、北平,跑“行水”走“码头”的当家子爷爷王锡九。马有全见都是自家人,就叨念开了儿子王义均“淘气”的事。

王锡九是长辈,又是个直性子,就对王炳烈和马有全说:“侄儿、侄儿媳妇,常言说:‘坏小子出好的’——自古淘气的孩子长大了有出息。炳烈在北平的事由儿也不好混,我看不如就留在家里种地,叫义均去北平闯荡闯荡,也混碗饭吃,将来还没准儿混出个人模狗样儿呢。”王德仁也赞同王锡九的意见,并且说:“我在南下洼有熟人,哪儿有个日本人开的织布厂正招童工。义均去学点本事,艺不压身,一辈子受用无穷。”

王炳烈听罢王锡九、王德仁的话,一百个赞成,忙说:“叔说的是,德仁大哥要能帮忙给义均找个事由儿做,那可就最好不过了!”

马有全打心眼里也赞成王锡九和王德仁的主意,但又舍不得孩子离开娘。她揪着心说:“锡九大爷,德仁大哥,我这儿就先谢谢你们二位了。可义均满打满算才十二岁,他还是个孩子呀……他一个人到了北平,两眼一抹黑,有点大病小灾的……”

王德仁外号王老实,是个忠厚实在人。他接过马有全的话茬儿,诚恳地说:“炳烈,义均他娘,义均这孩子,我挺喜欢。你们要是信得过我,就把义均交给我,我就收他做我的干儿子。到了北平,我照应他怎么样?”

王义均去北平的事儿,就这么定下来了。这个决定,正合王义均的心思。他早就听人说,他们福山县有好些人去济南,到天津,上北京,凭一身本事,都混得很不错。有的人手艺高超,处处受人尊敬,十分风光。还有北京的大城墙、大洋楼、大马路,特别是皇上住过的紫禁城、皇上坐过的金銮殿,以及“芦沟桥上的狮子数不清”、“万里长城”什么的,都对王义均有巨大的吸引力。自打这件事儿定下来,王义均几乎天天夜间做梦。他睡梦中的北京,更是如同天堂,五彩缤纷,光怪陆离……

王义均离家去北京的那天,王炳烈和马有全把他送到了黄金河的桥头上。

王炳烈叮咛儿子说:“咱山东人可没吃回头草的。你可不能让人打了‘回封’。”打“回封”,是胶东土话,意思是出门儿干得不好,叫人退回来。这在胶东人心目中,是件极其丢人现眼的事。

马有全眼含泪水嘱咐儿子:“回来也是受穷,俺义均有志气,一定闯出个样子,给爹妈瞧瞧,也给乡亲们看看……你锡九爷爷说的是,一定要好好儿学本事,艺不压身,是自个儿一生的铁饭碗子,娘还指望着沾你的光呢……”

于是,1944年初的一天早上,十二岁的王义均,背上一个小铺盖卷儿,跟着干爹王德仁和王锡九爷爷,步行到烟台,坐上日本人经管的“小来兴号”火轮船,越过汹涌的黄海,穿过浩瀚的渤海,到达天津;又由天津乘坐火车,来到了时人称为“北平”的北京城。

从此,十二岁的王义均,就像是一条小鱼、一只小虾,被抛进了无边无沿的汪洋大海之中;从此,王义均在这波涛汹涌、变化莫测的大千世界里,开始了他人生的旅程。

现在,年已古稀的王义均,回忆起当年离家时的情景,仍感慨万千地说:“哪工夫,我什么也不懂,但我什么梦都做。都做了哪些梦,我也记不清了。但是,在黄金河桥头,爹说的‘咱山东人可没吃回头草的’、‘不能让人打回封’的话;娘说的‘回来也是受穷’、‘一定闯出个样子’、‘给爹妈瞧瞧,也叫乡亲们看看’的话,到今天,一直到今天,还时常在我耳边响着……”

 

上文内容摘自 大众文艺出版社 出版 《王义均传》 黎莹 著  书号为 ISBN 7-80171-538-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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